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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节 (第3/4页)
原来她觉得他帮她都是为了那同他有一纸婚书的李允善,他没见过李允善,就是有婚约,也不过是见了画像,哪有人真的情圣到对着幅画生出男女之情的? 他有些心烦意乱,蹙眉看着她,说她聪明么?倒是会讨好人,立时就知道给他捶腿了,说她傻么?傻得叫人生气,看着拎得门清,日子到底过的糊里糊涂,不知道细细分辨谁是可信的,幸好买她回长安的是孙六,是他能拿捏住的人,换做旁人真的随手一塞卖给富户做个妾,这辈子就算是毁足了。 他叹口气,看看半蹲着给他小心翼翼捶腿的人儿,心道也罢,日子还长久着呢,她才多大,若不是遭了李府抄家这桩事,还是个养在深闺不谙世事的孩童。 老农哆哆嗦嗦的上盏子茶,听音是宫里来的,他大气儿也不敢出,把茶盅子放下,又哆嗦着退到院子里。 庄户人家这辈子也没见过什么大官,孙六那种给宫里办差的,于他就是头顶天的大人物了,他蹲在灶棚里,撵着烟丝抽两口旱烟,警醒着怕允淑万一喊他,也不敢再睡。 允淑讨好的给冯玄畅锤了半天腿,见人还是沉着脸也不搭腔,有些急了,轻声问他,“若是光做事不能成,那……”她银牙一咬,“赴汤蹈火也是做得的,只是我人小,怕成不了什么大事……”越说声儿越小,到最后没了底气。 她琢磨着,就算大监大人心里还记挂着她二姐姐,可人家现在已经是太监的身子,嫁娶都不合宜,再说为了二姐姐半辈子的幸福,也不能再让二姐姐嫁了,生生守一辈子活寡。 人家是念着原先的旧情分来帮她寻人,还贴心的想法子保她性命,只是这旧情少的可怜,稍一用就用没了,她明白做人不能得寸进尺,剩下的路还得自己走。 她抬头看了冯玄畅一眼,迟疑道:“奴晓得这事让大监大人为难了,大人做到这步,能保全我性命,已经是仁至义尽,我该感恩的不该再多做要求。” 他缄默不语,起身弹弹方才蹭的半截土灰,打量着堂屋的摆设,又看看院子,羸弱的油灯扑闪着火苗,光影在他白净的脸上飘忽,阵红阵白的。 冯玄畅不说话,允淑才记起来站在她跟前的,是那高高在上人人见着都要叫一声儿大监大人的司礼监掌印,她下意识的就起来立直身子,恭敬地站在那里候着。 似乎对这桩简陋的宅子很满意,冯玄畅点了点头,“这里好,叫人挑不出毛病,孙六办事一贯靠得住,往后就算有人来查,也是查不出什么的。” 第12章 带你去月老庙许个愿吧 大暑天的夜里也没多凉快,好在房子是草堂,堂屋里没外头热,等桌上的茶水凉透了,允淑才端起茶杯捧过来,伺候着冯玄畅喝茶。 冯玄畅扫了她一眼,笑道:“干爹那边你也不要太掏心掏肺,别有的没得一股脑都说出去,在这偌大的长安,人人谨言慎行的禁廷,当差不是那么好当的,得自己有心眼,跟你再亲近,都不能把自己的命交出去。” 允淑长长的唔一声,转了话头,“往后一场雨一场热,到了三伏天我就不出宫了,太后娘娘那边下了旨,叫我去掌执文书殿帮忙打打下手,等后天回了宫,崔姑姑说还有新的活计分派下来,原本内官老爷送我进宫是为着学宫廷礼仪的,说是等学的差不多了,再托人送我去云韶府,听说云韶府是专门教导歌舞乐器的。”她说了一大串话儿,才想起方才冯玄畅嘱咐她,再亲近的人都不能把自己的命交出去。她顿了顿,到底人心隔肚皮,就闭了嘴不再吱声儿了。 冯玄畅有些无奈又想笑,果然是个实心眼的,看来他的嘱咐都是白说了,允淑压根一句话也没听进去。 他端着茶吃一口,坐下来,“都说了,就说完吧,我听着,给你琢磨琢磨前路。” 允淑听了一喜,又觉着这样显得她不够稳重,敛了喜色换上沉稳老练的样子,迟疑着,“当真可说么?” “差不多都说完了,剩下的憋着你不难受么?”冯玄畅笑。 她噘嘴,“也没有很憋得难受。”说着自己倒是先笑了起来,“内官老爷说,官家喜欢歌舞,叫我去